“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fā)脾氣。玩家們迅速聚攏。
很可惜沒有如愿。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秦非眉心緊鎖。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修女臉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凌娜穩(wěn)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tài)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蕭霄:“……”“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那家……”“好了,出來吧。”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
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秦非的手指輕輕叩擊著告解廳的木質墻壁,空氣中傳來有節(jié)奏的嘟嘟聲,聽得人心中莫名發(fā)慌。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fā)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蕭霄:“……”
“有人來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哪像這群趴菜?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彈幕中空空蕩蕩。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guī)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guī)則吞噬。
作者感言
迷宮回廊面積那么大,他們必定不可能時刻監(jiān)視到回廊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