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陣營呢?
秦非冷眼旁觀。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要么,隨機獻祭一個隊友,直接將表里世界翻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導游:“……?”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你去。”刀疤咬著牙道。——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咔嚓”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還是NPC?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眼睛?什么眼睛?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
作者感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