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猛然落下。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啊,沒聽錯?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這主播是屬兔子的吧!老子畫面都沒看清他就跑沒影了。”
……
“他發現了盲點!”
區別僅此而已。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怎么說什么應什么???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系統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不要相信任何人。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
作者感言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