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可現在呢?“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篤——
……
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咔嚓。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播報聲響個不停。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4——】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我找到了!”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看啊!
……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秦非又笑了笑。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感言
鬼火伸手指了指天:“上面那些紅色光點是什么?紅方陣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