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力,但。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
假如說這迷宮中有什么物質能夠擔任起“監視器”的工作,除了蟲蛇鼠蟻和建造迷宮的磚石之外,也就只有苔蘚了。“……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都一樣,都一樣。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嗒、嗒。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話說得十分漂亮。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眾人開始慶幸。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速度,還有誰??”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凌娜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死了,戰戰兢兢地摸索了許久,卻在好不容易才在零點之前找到了位于濃霧正中心的楊柳樹。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對,下午去看看吧。”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作者感言
這怪物的身體里竟然是一大片空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