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秦非皺起眉頭。
導游:“……”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老板娘炒肝店】
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
3號玩家。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三途道:“不能再耽誤了,你必須趕快去服務大廳隱藏掉自己的定位。”
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
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秦非眨了眨眼。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作者感言
秦非:“沿著邊緣走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