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亞莉安猜測秦非是為何而來的時候,休息室外的服務大廳不知發生了什么,忽然迸發起一陣喧囂。
蝴蝶剛才那一腳,雖然沒把他踹出什么內傷來,卻也實在叫人不好受。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陸立人和他的隊友是固定一起下的副本,今天早上他們進的第一個副本,就是一個紅色門背后的五人本。
困擾著秦飛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污染源。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
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還是雪山。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
彌羊身旁,應或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伸手指著秦非:“你你你——”
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
秦非詫異地挑起眉梢,什么情況?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一分鐘前,秦非在慣性向前邁出一步后,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對。
攤主說,可以給他們三個人一人一次機會。
這十八個人,現在已經不會對他玩家造成任何威脅了。下次有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試一試。
每場副本孤身一人,卻能夠安然混跡在A級直播世界中,足以證明他的實力。秦非干脆利落地上手拍拍他的臉:“嗨?”
陸立人目眥欲裂!蕭霄來到通風口邊,向下望了一眼。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載得起這件道具。
雪洞不同地段的寬窄差異極大,有的位置僅能容納一人爬過,玩家們排成一隊緩慢前進,聞人黎明打頭陣,烏蒙斷后。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秦非其實并不是奔著救他們去的,他只是想偷偷挖點雪。
……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那場副本中,所有玩家都被投放在一片懸崖上,崖壁上遍布著數不清的山洞,鬼蛛在山洞中穿行。
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蝴蝶一路沖刺,后面的鬼怪大軍緊追不舍。
因此他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轉頭,認認真真觀察起桌上那些球來。……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
……雖然現在還是清晨時分,可那些頭戴人皮的NPC卻仿佛是在甲板上舉辦晚宴,舉著酒杯相互寒暄。彌羊不信邪。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
那個人一定能夠帶著他們平安離開。
這個安全區竟然只能容納兩人。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這個戒指連通著另一處空間,并且可以隔絕系統規則的限制。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著大門處沖去。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
過不其然,五分鐘后,又有兩只雪怪學會了吐絲。
他低下頭,鏡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氳著一團霧。
運道好得不像話。
秦非十分淡定:“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大概還是因為我。”
秦非沒過多久就停下了動作。林業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
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這種絕望的感受,在江同又一次迎面遇見怪物后,徹底占據了他的腦海。秦非三言兩語說完甲板上發生的事,從口袋中取出污染源給他的鑰匙。
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一切都完了。走廊里的人紛紛興奮起來。
薛驚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又去與右邊僵尸耳語了幾句,右邊僵尸領命,再次跳入峽谷。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現。
陶征盯著秦非的后腦勺,猶豫了半晌。樹根如一團團亂發,又像是蠕動的蛇,扭曲著沒入雪中。
作者感言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