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冰冷而腥咸,拂過他的臉。“……”外面的NPC穿著一身粗麻布短衣,裸露在外的肌肉是富有光澤的古銅色,緊實有力,非常能打的樣子。
屋子里和院子一樣空,四四方方的堂屋中,只在靠墻位置擺了一張單人床。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機器側旁,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16顆彩球的吸引力無疑十分巨大,反正現在也沒了旁人打擾,幾人說干就干,一溜煙躥回泳池對面,拿了網就開撈。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
現在卻覺得格外可愛。有病吧,為什么那么多鬼全他媽追著他跑!!他想。
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
“女孩有點擔心,可暴風雪切斷了與山下的通訊,她一個人是無法在暴雪中下山的。她只能一直等在營地里。直到第七天,隊友們終于回來了。”房間外面的鬼躁動得愈發明顯,已經有鬼開始咚咚地往門上撞,鬼嬰早就縮回了自己的領域里,彌羊身形一閃,又變回了之前那副老漢樣。
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刁明卻沒有這種福氣。那面掛滿動物頭的墻壁上還畫了許多橫豎交接的格子,同樣也是在模擬斗獸棋的棋盤。
“人呢??”為了爭奪安全區的主控權,今夜一定會發生許多爭執。
這副顯而易見的不正常模樣,很快引起了秦非的好奇。
“這些著裝足以證明,我們在登上雪山前是做足了準備的。”“可是那里沒有啊,剛才我們不就找過了。”
誰家正經人三場直播就能成長到這種水準啊!
赫然便是玩家們的臉。“我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你同意,我待在這里?”
彌羊臉都黑了。就賭主播今天能不能說服他的NPC爸媽帶他上樓。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身體突然不受控制了?他轉身向后,直面秦非與彌羊。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激動的光芒:他的視野開闊,可以很清晰地看見,有一只雪怪從背后接近了秦非。
有余阿婆的:“蝴——蝶——小——賊——”秦非懶得和這個笨蛋解釋,即使是假信息,依舊會給自己帶來麻煩。遲鈍的腦袋瓜終于靈光一閃,彌羊撲向那片雪地。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綠色房間內的游戲規則被秦非破解,之后秦非一行四人便離開了那條分支走廊。這些缺德玩意,既然里面有指引NPC,為什么不告訴他們?
總之,彌羊現在酸得后槽牙直發癢。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內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
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
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
聽到秦非慘叫,對面跑得更起勁了。雙馬尾弱弱地舉手出聲。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
如果有的話,那就用兩頓鞭子來解決。關于自己的尸體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這一點,秦非倒是沒做多想。今天卻要主動向它進發了。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青年半蹲下,伸手將身下的雪翻開。
刺耳尖銳的機械音在房間內回響,彌羊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
秦非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就開始飛也似的朝前奔逃。
看看對面那雙眼珠子,都快要粘在小秦臉上了。等等……等等!為什么, 他總是能在各個副本遇見熟人?
他湊到王明明的媽媽身前:“阿姨,給我講講明明平時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唄。”還是很咯噔的那種電影。
“我要指認崔冉是鬼!”等到回到中心城,他要把祂從戒指里拽出來問一問。
作者感言
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