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不對,前一句。”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反而不急不徐的開口: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我是什么人?”
“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那就只可能是——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作者感言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