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一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在黑暗中靜默地思忖了片刻,邁開長腿,穿過整條漆黑無光的走廊。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王明明爸爸媽媽準(zhǔn)備的早飯是從社區(qū)里買的, 從塑料袋上的印花來看, 他們買的是晨晨早餐鋪里的餐點。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shù)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
這是什么東西?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一連排問號,秦非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好感度條。秦非現(xiàn)在對于揭開自己身上的秘密很有熱情,興致勃勃地沖進調(diào)度中心里。“還有你家的門牌。”
房間里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唯二可以起到一點遮蔽作用的,就只有進門右手邊的床和左手邊的單人衣柜。這家伙真夠不會安慰人的,還不如說他是不夠努力,起碼還能給他增添一點動力。
不知從哪一段開始,雪洞中出現(xiàn)了許多類似刮擦而出的痕跡。他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
“怎么了?怎么了?”秦非十分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媽媽,我要回房間學(xué)習(xí)了。”為了將動物合理合規(guī)地弄死,游輪方還提前準(zhǔn)備了一套超級無敵復(fù)雜的游戲系統(tǒng),只為了讓動物們能夠殺出個你死我活。
“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鬼嬰可以像真正簽訂過主從契約的鬼那樣,任由秦非指哪打哪。假如他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呢?
“15,000積分。”秦非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1塊5毛錢。
雖然高級游戲一天只能玩一次,但只要玩家通關(guān)了這個游戲,今天接下去的時間里還想不想玩其他的,就由玩家自己說了算。“如果你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秦非輕輕嘆了口氣。規(guī)則只說看見怪物要裝作沒看見,但誰知道判定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的確是一塊路牌。這條小路兩邊都是綠化帶和草叢,里面鋪了很多裝飾用的鵝卵石,剛好全都被他撿起來當(dāng)作武器。
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
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xiàn)在這一連串像家養(yǎng)小狗一樣的舉措,內(nèi)心會是何種感受?
玩家隊伍沿著地圖所指路線,持續(xù)向前。
鬼火閉嘴了。
如此一來,提前去A區(qū)找好居住點就非常重要了。“18歲以后才是大人。”
秦非搖了搖頭:“不,這些肉泥,都是魚食。”
其實屋內(nèi)另外三人都覺得,這問題問得有點荒謬。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要想知道自己在不在榜單上,只能親自來服務(wù)大廳看。
人數(shù)瘋長,彈幕層出不窮。“那個粉店里竟然有一個玩家。”秦非聽了污染源的話覺得前途無亮,污染源卻正在為秦非無意識說出口的那句“我們”而產(chǎn)生著微妙的竊喜。
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nèi)部尋找。鬼。
面對兩條截然相反的岔路,眾人沒花多少時間便做出了抉擇:兩組人向上,兩組人向下。前面那個先鋒傀儡則再次發(fā)問:“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顏色的積木?”秦非試探著問道。
時間到了,垃圾站消失了。
玩家們僵在原地。兩個剛剛?cè)橇寺闊┑耐婕?,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嘴唇翕動著,求助般看向薛驚奇。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fā)無傷。
這個樓里的鬼很奇怪,似乎并沒有一個定數(shù),只要秦非不停地跑,那些鬼就會越來越多。
林業(yè)的目光瞬間緊緊黏在了秦非手上。
想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炫酷的自殘嗎?
——距離太近了。
王明明的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們家中的一份子,之前不讓你去二樓,只是害怕你會嚇壞了。”
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
作者感言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