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避無可避!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切!”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蕭霄是誰?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篤——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我是什么人?”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
作者感言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