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其實也不用找。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咦?”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主播使喚起他們來肆無忌憚,經常將他們推到前方抵御危險,從而弄得傷痕累累。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那是……
7.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玩家們進入副本,占據了他們的位置,所以才會形成如今這樣,每一個副人格都有雙重人格的微妙形式。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
什么也沒有發生。“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秦非表情怪異。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