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和玩家們停住腳步,排隊的雪怪跟著一起停了下來。兩尊A級大神鎮在那里,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卻連個屁也不敢放,哼哼唧唧地點頭:“那就開飯。”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
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
帶著老虎頭套的玩家終于一改先前,他那副刻意偽裝出來的憨厚,陰狠毒辣地咬牙說道。這也是谷梁找上丁立三人的原因,因為剩下那些玩家他不是不信任,就是沒把握能說動。伴隨著叮咚一聲鈴響,電梯在4樓停下,秦非熟門熟路的回了“自己家”。
說得興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腳,單腳獨立在地面上轉了一圈,西裝前襟處點綴著的紅色胸花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搖曳翻飛。然后,在光幕內外眾目睽睽的注視下,雕塑從頭頂開始出現了一道貫穿全身的裂紋。“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
林業垂頭喪氣:“要是——”
除了秦非以外,余下五名玩家人手一只祭壇,在垃圾站徹底坍塌以前,成功沖出了門外。
等到丁立指的那東西出現在他們眼前時,大家都有點笑不出來了。江同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 看著身后越來越近的煙塵,想到煙塵背后隱匿著的那些形容恐怖的怪物,他緊抿著唇,一瘸一拐地跑遠了。視線交錯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順著空氣漸漸而來。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上了二樓等著他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下場。
“這上面畫的是這片湖,我看出來了,可是。”對于規則世界的絕大多數玩家來說, 這無疑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群體。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還好,預料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來。“……額。”
不得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祂不知道系統手中有多少底牌,因此更加不想暴露自己的計劃。
出于這種心理,秦非正在嘗試著用指尖逐塊檢索著地面上那些碎片。
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
“就是現在,動手!”“ NPC說過,他們是在當天中午上山,入夜時分扎營的。”
成了!“我怕出問題。”秦非開始哄羊媽媽,“陣營一旦轉換后就變不回去了,我想等局勢穩定以后再和你說。”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
而秦非彌羊的黑金邀請函,則由系統直接定點發放,只能自己用,不能給別人。但,薛驚奇畢竟只是一個B級玩家。
——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秦非的手指在長椅的扶手上輕輕劃下一道線。
鬼怪不知道。總而言之,怪物死了。【倒計時:10min】
思忖片刻,聞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這也很正常,那個帖子說不定是編纂的,現在這年頭在網上發假帖博人眼球的人還少嗎?
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
秦非的眼睛就像兩個被按下開關的燈泡一樣,唰地亮了。秦非并不確定,它是否和那個坐姿雕像互換了位置。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但從0數到300那后半段,大概率可有可無。
有了一個玩家起頭,另外的人立即附和。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這讓還在D級最低邊緣線游走的鬼火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眼前的畫面就像拼圖被打散,碎裂成一塊塊,世界變得混沌,然后消失,只余下漆黑如墨跡般不可見底的黑暗。他們今天下午按地圖重新規劃了行動路線后,經過的所有路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在另一座山上走似的。
媽的實在喊不出口啊艸!正在牽制他們,讓他們無法說出與垃圾站相關的信息。
老保安:“?”
其他人與其說是竭盡全力想要救谷梁的命,倒不如說是單純想讓他醒來。
作者感言
三途半瞇著眼望向不遠處:“……她好像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