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dǎo)游讓我們送來的。”
秦非皺起眉頭。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zhuǎn)。
秦非:“……”“嘩啦”一聲巨響。“靠?”蕭霄也反應(yīng)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14號并不是這樣。“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huán)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
她的神色幾經(jīng)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反正他也不害怕。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jīng)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而且……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秦非到底在哪里啊!!黑暗中,的確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他不清楚事態(tài)是怎樣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qū),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yīng)都不帶有的?
秦非試探著問道。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dǎo)游讓我們送來的。”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xiàn)在連門都不敢出呢。”熟練異常。青年眉眼彎彎,環(huán)視眾人一周。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尊敬的神父。”不對勁。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jīng)是寫定的結(jié)局。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談永已是驚呆了。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竟然真的是那樣。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quán)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tǒng)、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jīng)下線了……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dǎo)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這或許是三途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zhuǎn),抬腳就要往回走。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對呀。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wù)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作者感言
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