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這問題著實有些難以回答。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一上車就昏過去了,連車上長什么樣都沒看清楚。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蕭霄:“?”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隱藏任務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
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只是,良久。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墻上到底有什么呢?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笑話。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重點,大概就是“頂著王明明的臉”。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
一個可攻略的NPC。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恐懼淹沒理智,混亂的因子在車廂內彌散。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很可能就是有鬼。
作者感言
意思十分明顯: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