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終的勝利,似乎越來越近了。
然后系統(tǒng)提示就出現(xiàn)了。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
難道他在賭,賭自己敢不敢真的動手?但即使音量不大,依舊不難聽出他被嚇得快要原地升天的可憐樣。——路牌!!!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彌羊表情復雜:“還好剛才我們兩個沒有提前下去。”
對待薛驚奇,傀儡的態(tài)度還是很客氣的:“你們來的有些遲,現(xiàn)在活動中心里已經(jīng)有十二個人了。”“快走!”彌羊?qū)⒘謽I(yè)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
他們或許就會被引到錯誤的方向。“嘶。”鬼火打了個寒顫。
獨屬于【死者】陣營的提示。鬼怪暈頭轉(zhuǎn)向地四處探看著。老板娘頓時生出一種很微妙的、“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的錯覺。
然而事到如今,要想逃出生天,卻已并非那么容易的事。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zhuǎn)了回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其中一個站出來說:秦非才不管系統(tǒng)是什么感覺。
兩條細細的胳膊根本舉不起槍,秦非干脆將□□架在了桌面上,像使用狙擊槍一樣的姿勢瞄準。他上前半步將秦非攔在身后。下一瞬,所有玩家同時聽到了系統(tǒng)播報聲。
那是一個相框,扁扁的,緊貼在墻面上。但昨夜玩家們被錯誤的地圖引到了錯誤的路上,又被密林追趕。緩慢挪移的鏡頭忽然停住,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開始交頭接耳。
晚9:00~9:30 社區(qū)東南角這個應該就是指引NPC。
時間緊迫,爭分奪秒。就是這樣一罐看著、聞著就惡心到不行的東西,船艙中有近十分之一的玩家都拿到了。秦非低聲道。
假如今天站在余阿婆面前的是其他玩家,就算做出和菲菲公主一模一樣的事,最大可能也是被余阿婆直接一鏟子掀飛。
密林有多大,神廟又藏在哪里,誰都不清楚。他剛才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結果卻又死里逃生,但現(xiàn)在他再次意識到,即使能活,似乎也活不了多久。眾人匆匆往那邊趕去,狹窄的山谷被十余人擠得水泄不通。
林業(yè)縮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對視一眼,三人均面帶憂色。老保安竟然沒有食言。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現(xiàn)在除了秦非以外,剩下玩家手中的彩球數(shù)量基本都在1-6顆之間。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得興奮不已。
應或望向秦非那張毫無威懾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臉龐,又聯(lián)想到他剛剛在極度危險的邊緣當機立斷出手的決絕,忽然覺得渾身直發(fā)毛。
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雖然總共只做過一個抓鬼任務,但他也能夠隱約意識到,自己給到秦非的垃圾站信息非常重要。其他玩家當即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老虎語氣中透露出憐憫:“剛才和狼的那一場,NPC先出了布的……”
語焉不詳?shù)模孟裾f是有什么事。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秦非卻在奇怪另一件事:“我們怎么還在炒肝店里?”副本怎么可能那么仁慈?
踹向柳驚身旁那個引起一切爭端的玩家。
是震耳欲聾的機械聲,干擾到了NPC的聽覺,讓他忽略了這邊發(fā)出的響動。不說別的,他們小隊的人在背著他的時候都已經(jīng)喊過不知幾遍了。還是更早以前,祭壇吸收秦非的鮮血以后,突然像是抽了風一樣,一個接一個自動現(xiàn)形。
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久。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他重新回到陀倫村中,組建登山隊,三年間五次登頂托羅蒙德山。但就像當?shù)厝怂f的那樣,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
樹是空心的。
作者感言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