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三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況上,她沒有打開彈幕界面,即使打開了,她也無法看到直播間內觀眾們給出的的示警。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不要聽。”
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三途頷首:“去報名。”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
“這位……”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
6號收回了匕首。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不,不應該。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嗨~”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