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啊——啊啊啊！！”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竟然沒有出口。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臥槽！什么玩意？”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嘶……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去啊！！！！”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