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xiàn)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蕭霄嘴角一抽。
“14點,到了!”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xiàn)狀。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是蕭霄。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而且幼兒園里可能還藏有別的任務。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撒旦:“?”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fā)上的青年。
當然是有的。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系統(tǒng)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qū)”,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qū)”倒是體現(xiàn)得十分明顯。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chǎn)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擁著向外擠。“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jīng)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漫卷而來。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shù)滿足。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jīng)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fā)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wěn)妥。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jīng)逼近至耳畔。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
作者感言
丁立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