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

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無人可以逃離。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直到蕭霄，轉過下一個轉角。

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程松點頭：“當然。”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堅持住！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鬼女道。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這半個多小時里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腦子整個都是渾的。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找哨子的任務沒有時間限制。

門外空空如也。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