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xiàn)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此時,他的頭顱和身體早已分家,青白交加的臉上還殘留著生前的驚恐。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秦非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jié)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總之,那人看不懂。
甚至已經(jīng)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怎么樣?”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wù),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
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tài)呢!!
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醫(y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或許是大巴車內(nèi)的規(guī)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dǎo)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dǎo)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nèi)。秦非嘴角一抽。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nèi)行去。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dǎo)游頭頂?shù)倪M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shù)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qū)⒕謩菖まD(zhuǎn)過來。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qū)分。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
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fā)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fā)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問吧。”
秦非:……
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fù)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秦非卻不以為意。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系統(tǒng)!系統(tǒng)呢?”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直至串聯(lián)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
天井內(nèi)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