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

彌羊的腦海中一幕幕劃過秦非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越想越覺得，身旁這人簡直是個如同bug般的存在。秦非抬眸，與對面之人對視。

對待薛驚奇，傀儡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你們來的有些遲，現在活動中心里已經有十二個人了。”

一旁的茶幾上還放著王明明的爸爸特意為王明明準備的果盤。秦非動作一頓。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除此以外，高階玩家才能進入的娛樂中心里，每一處酒吧或是餐廳前，也都架起了直播幕布。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秦非：“你也沒問啊。”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以及長頸鹿、大象，甚至雞鴨等家禽。

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

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一旦他們發現王明明并不是指引NPC，必定會有許多人一哄而上，試圖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以旅客身份得不到的線索。

但秦非太bug了，他的精神免疫高到副本完全對他無計可施，在秦非的幫助下，密林硬是一個人也沒能吞成功，這才會氣勢洶洶地追著他們跑了一整夜。而除此以外。“臥槽，這么多人？？”

他已經作出決定，假如污染源依舊聯系不上，他就放棄這次預選賽。“圣什么圣人啊，他明明是覺得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主動開口還能少受點折磨。”杰克笑了一下。

“站起來！”蕭霄的嗓音中壓抑著焦慮，“快點，站起來，跟著他們向前走！”

這樣的舉措無疑違背了規則，其他玩家雖然沒說什么，私下卻一直提心吊膽。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

游戲探索度, 這個概念在本次副本中還是首次出現。

“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到處都是石頭。

“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江同迅速翻身站起，握緊鋼管的手骨節緊繃，手背上青筋畢露。反正秦非只需要十個信徒，黎明小隊就占了一大半，其他人就算不信，也不可能完成得了生者陣營的任務，周莉的手機還藏在秦非這里呢。

秦非非常大方地找出一件羽絨衣丟給刁明，勉強算是替他撿回了一條狗命。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

老保安：“？”全部一股腦似的向外沖，一副不將秦非撕成碎片不罷休的兇狠模樣。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

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看起來像不像一條通道？”丁立橫著豎著交替看了半晌，“示意我們去湖中心？”可此時，衣柜里已經不再有人。右邊僵尸的身體很快跑到了腦袋旁邊，雙手抱起頭，安在脖子上，眼巴巴地看著秦飛。

“咦？這兩人參加的不都是《創世之船》副本嗎, 一個在C1，一個在C2，怎么副本進度不一樣啊？”

但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點。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而冷靜地折返。

呂心抬起頭。

眾人下意識地扭頭張望，也顧不上到底能不能看見。把他治住了，他那邊其他的人肯定會心存忌憚，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但他們接到的任務卻和宋天完全不同。

雖說公廁隔間門壞掉打不開的情況似乎也很常見。

祭壇干干凈凈，地面也干干凈凈。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那里面的確裹著什么，黑黑的，很干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他其實并不怕那怪物。

雖然現在他不用去A區的服務站辦手續，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在外面堵他了。

聞人黎明走得很小心，他聽不見自己的腳步，卻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聞人黎明看著她的表情，越看越覺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