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出口!!”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14號?”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我現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
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三途看向秦非。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話題五花八門。
“咚——”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算了。
可他又是為什么?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看啊!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作者感言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