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蘭姆又得了什么病?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他成功了!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目前已知拿到人頭分最多的是6號。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秦非猛然瞇起眼。
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不動。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他這樣說著,自己也覺得自己抱大腿的意圖太過明顯,臉上浮現出兩團十分顯眼的紅暈,像是兩團高原紅似的。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他看了一眼秦非。……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他看見了鏡子碎片。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社會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巨變,教堂也從原先單純做禮拜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集監獄、療養院、病院于一體的黑暗圣地。
竟然真的是那樣。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
他快頂不住了。秦非在這一刻飛快閃身,背后,2號玩家異化而成的怪物正迎面而來,直至撞上了0號手中尚未收起的巨斧!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
作者感言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