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那頭,秦非已經(jīng)和林業(yè)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yuǎn)了。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xì)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fēng)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xiàn)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假如他們現(xiàn)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的大白蓮。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而現(xiàn)在,他幾乎可以確定。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你終于來了。”沒人敢動。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日復(fù)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dāng)成了固定的居所。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模糊起來,紅與黑在眼前交錯,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來越近。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雖然不能說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也沒有了競爭關(guān)系。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yīng)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zhǔn)地預(yù)判時間。在蕭霄看來,秦非不過是盯著對面的女鬼發(fā)了幾秒的呆。很奇怪,進(jìn)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zhǔn)時叫醒了他。
鬼火不信教,在進(jìn)入規(guī)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guān)注這方面的消息。這場搜尋的結(jié)果出現(xiàn)的異乎尋常的快。
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
蕭霄臉色驟然唰白。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guān),也……”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dāng)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yīng)。
“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tǒng)倒計時。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dāng)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薛先生。”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guī)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jìn)行到關(guān)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shù)。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dān)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jīng)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guān)直播的方法。無數(shù)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他承認(rèn),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wěn)、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dǎo)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jìn)來。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作者感言
7:30 飲食區(qū)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