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他想跑都跑不掉。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他還有一個問題，十分好奇答案。很明顯，徐陽舒就是那個潛藏在一眾玩家當中的NPC。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

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我也覺得。”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

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

這些人……是玩家嗎？神父：“……”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我不會死。”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鬼火：麻蛋！！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秦非頷首。她甚至開始在腦海中給自己安排任務：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