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
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除了極個別睡著了的玩家, 其余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地站起身來。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兒子真是乖巧懂事。”玩家們都不清楚。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自由盡在咫尺。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是……走到頭了嗎?玩家們迅速聚攏。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文案: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
那,死人呢?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八個人……?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怎么了?”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是鬼魂?幽靈?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啊——!!!”廂房外,義莊院落內。“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
神父:“……”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
作者感言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