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84人關(guān)注了您的直播賬號。】嘶……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但細節(jié)裝的太不到位了。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或許是室內(nèi)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dāng)然也該是一樣的。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幾個鬼也不在乎了。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規(guī)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眾人屏息凝神,將徐陽舒團團圍在中間。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yīng),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yīng)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zhǔn)地預(yù)判時間。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nèi)的前沿又有一節(jié)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zhuǎn)開。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qū)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觀察地形。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他時常和他們聊天。“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yīng)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木質(zhì)門扇緩緩閉合,發(fā)出刺耳的吱嘎聲。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fù)發(fā),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zhèn)定。
“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guī)則之前沒有貿(mào)然開口,否則,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人倒霉了。
秦非:……
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
蕭霄嘴角一抽。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若是發(fā)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fù)神智。
作者感言
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