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里面有東西？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他邁步。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一顆顆眼球。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身前是墻角。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