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林業(yè)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tǒng)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他正在幽暗的心之迷宮中一路向前。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啊!!啊——”【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tǒng)的問題。”秦非:“……噗。”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fā)什么新任務(wù),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嚯。”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tǒng)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xiàn)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cè)盡頭飄去。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那些書里記載的可是真正的好東西,我千里迢迢跑來這里,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那就不跑了吧。”林業(yè)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
這是什么?什么破畫面!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fā)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臥槽,牛逼呀。”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好強的反應(yīng)速度啊,戰(zhàn)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三人頭頂?shù)奶?示條內(nèi)容都一模一樣。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她這樣呵斥道。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作者感言
才第二天就拉開了整整三十五分的差距,之后顯然也很難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