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壇蓋蓋上去,嚴絲合縫。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
谷梁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他的手臂受傷實在太嚴重了,debuff根本無法消除。
“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或者說,現在不能砸。
彌羊一愣,老老實實地點頭,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前幾次每次指認完鬼之后,玩家都會被傳送到一個一看就是任務空間的地方,但這次他們似乎仍停留在原地。拿到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進入副本提前預組的邀請賽,而只有成功通關邀請賽,才能得到參加個人展示賽的名額。
燈的開關就在林業手旁邊,話音落的瞬間,少年抬手,啪地拍在燈光開關上。起初老鼠只懷疑,秦非應該是某個控制流的玩家。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
社區里那些普通人是造了什么孽,要住在這種地方。要知道,在中心城中,高階玩家鳳毛麟角,像蝴蝶彌羊那樣一年左右就從新人爬到A級玩家之列的,都已經是天縱英才了。在正式看到房間內的泳池之前,即使是秦非,也無法預判出老虎們的行動軌跡。
黎明小隊走得飛快,眨眼間一隊人就消失在了一連排屋舍背后,但岑叁鴉在下雪坡的時候扭了腳,雖然上了傷藥,恢復起來卻還需要一段時間,一蹦一蹦,走得慢極了。門竟然打不開!林業卻看了一眼秦非。
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
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左側岔路口被一扇木門封鎖著,木門上掛著一塊白底紅字的警告牌。
像是在水里,但可以自由呼吸。秦非他們跑得實在太快,又沖在最前面,蝴蝶并沒有看清他們, 只以為那些怪物是漫無目的地奔涌向前。
玩具室里本就堆滿了各種雜物,柜子架子筐子,種種能藏人的東西,對于兩名玩家來說都變得巨大無比。炸彈的威力不小,門口怪物群頓時被清出一片直徑一米左右的空地。
一開始時秦非走路都有些別扭, 感覺好像踩了兩根木質高蹺,可當他習慣于這個近兩米高的細長身體以后,倒是體會到了不少方便之處。
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中,秦非將鬼嬰從領域中拎出來幫忙。還真是狼人殺?
房頂的燈不斷發出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兩側墻壁深處傳來悶響。
這幫皇帝不急太監急的靈體們,引來了周圍的諸多嘲笑。鬼火:“還要回去嗎?要不別回去了吧。”
“烏蒙。”
隱藏任務形式不明,或許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能夠正式觸發任務的物品。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同伴的性命,會交代在這樣一場簡單而手到擒來的游戲中。
“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昨天晚上他一頭沖進林子里的舉動很可疑。”
他想問林業為什么,但少年已然一溜煙地沖向玩具熊,踩著凳子,動作不甚協調地往上爬去。
秦非扭頭打量著身旁NPC的表情。那瘋狂的模樣甚至將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小小地嚇了一跳。他不明白, 為什么明明已經換了一個副本,明明他在這個副本中并沒有開啟王明明媽媽的NPC形象。
呂心劇烈地喘息著,那個一直追在她身后的東西似乎也被關在了門外。“當然是為了表明態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貿然伸手,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
“這些亡靈,到底有多少啊?”薛驚奇的隊伍中,一名玩家不禁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可黃狗和狼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去。聞人無聲地舒出一口氣。
活動中心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
“……行。”彌羊深深吸了口氣。
“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副本了。”要不是有任務單子束縛著,烏蒙真恨不得一腳把他踢飛。秦非一言不發地站在角落,半掀起眼皮盯著木屋一角。
咚!但聞人隊長想不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玩家是什么來頭,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玩家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一步行差踏錯,眼前的NPC必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作者感言
“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