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
不可能的事情嘛!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假如選錯的話……”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我操嚇老子一跳!”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倒在距離真相一步之遙的地方。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話音戛然而止。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倒計時消失了。
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作者感言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