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這些生長在苔蘚上的眼球與其說是植物,倒更不如說是像某種動物,他們對外界的刺激有著明顯的反應。
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那二十四名抬棺人圍攏上來,對著黑布背后的棺材吟誦著什么。
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秦非點了點頭。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直到影片結束前,鏡頭移動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來那個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村長嘴角一抽。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村祭,馬上開始——”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也對。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作者感言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