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
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
與祂有關的一切。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呼——“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對呀。
“你、你……”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還死得這么慘。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作者感言
鬼都不信他是想去尿尿,但秦非明顯不愿意理會自己,彌羊也就沒有硬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