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guān)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fā)酸了。“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jīng)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huán)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復(fù)雜,分岔路數(shù)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wǎng)。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秦非正想著這件事,緊接著,系統(tǒng)提示又響了起來。“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nèi)回蕩。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qū)內(nèi)已然空無一人。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dāng)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蕭霄被嚇得半死。
他一步一步平穩(wěn)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一巴掌。“遭了。”醫(yī)生臉色一變。
他忽然覺得。雖然導(dǎo)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他是不是該謝謝王明明的校服,讓他重新體驗了一下學(xué)生時代的青蔥歲月。……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diào),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zé)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六個七個八個。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jié)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秦非聞言點點頭。
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fā)寒。
祂這樣說道。鮮花與銅質(zhì)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
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fēng)帶起。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guān)右側(cè)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統(tǒng)統(tǒng)無效。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為了避免違反導(dǎo)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fēng)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dān)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神父:“……”
作者感言
“我們違反規(guī)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