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一下一下。
十秒過去了。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小鬼……不就在這里嗎?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我們當然是跑啊。”
緊張!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炒肝。……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有錢不賺是傻蛋。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還能忍。
撒旦:“?”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她急匆匆的向前走了幾步,一把抓住12號的手:
羅德尼臉上掛起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秦非還想繼續追問,他卻又閉口不談了。撒旦到底是什么?
“太牛逼了!!”
“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作者感言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