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蕭霄一愣:“玩過。”
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而帶領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絕對。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而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比起來,顯然四角游戲要更合適一些。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乖戾。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
作者感言
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