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我焯，怎么就到12點了？”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三聲輕響。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秦非：“……”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秦非：？“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其他那些人。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活動中心里，有一些值得挖掘的東西。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