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神父收回手。
絕不在半途倒下。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說話的是5號。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huán)節(jié),但抓鬼環(huán)節(jié)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jīng)歷有關。
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tǒng)的管轄。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cè)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談永終于聽懂了。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qū)嬍覅^(qū)。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簾幕內(nèi)側(cè)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nèi)四人的談話。“咳。”秦非清了清嗓子。這里已經(jīng)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真是好慘一個玩家。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jīng)下線了……
游戲時長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幾個伙伴也會被強行召回來。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能夠幫助鬼嬰小朋友是我的榮幸。”片刻后,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望向鬼嬰的目光充滿和善,“方便問一下嗎?為什么他會選中我?”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兒子,快來。”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
“真是太難抓了!”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半。“原來是這樣!”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作者感言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