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尤其是6號。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秦非和一部分“人格”是和蘭姆一起來到的教堂。
然而收效甚微。
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
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還是秦非的臉。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真糟糕。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是那把匕首。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原因無他。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救救我……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秦非揚眉。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作者感言
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