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哦哦哦,是傻蛋先生!”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秦非:“……”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雖然這樣會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實在忍不了了。說干就干。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果然!所有的路都有終點。“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作者感言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