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
外面的洗手臺處還有盞勉強能夠照明的小燈,里面的隔間卻漆黑一片。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
三途嚇了一跳,狠狠拽了拽林業的衣角。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出現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放眼望去,穿過層層疊疊遮擋視線的蟲絲,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單的雪怪。“神明不會原諒我們!我們全都是卑鄙的竊賊!”
“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老婆,砸吖砸吖!!!”
他側過身,示意黎明小隊的人看向泡泡外面的開膛手杰克。
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那就只能從周莉身上下手了。應或愣了一下,飛快收回手。
他將一個黑咕隆咚的東西放在幾人中間的空地上。但秦非絕不是什么一般人。
“啪嗒”一聲。
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
“陀倫一帶有少數民族聚居,勘測員意識到,這串字符似乎就是當地的語言文字。他又拿著去找了那個告訴他雪山傳說的老人。”長相、身形、衣物。
“抱歉,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又移了些。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
可等到他雙手捧住祭壇后,卻驀地一怔。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啪——啪啪!”
秦非皺眉,又碰了碰自己的臉。現在,就連站在彌羊光幕前的觀眾都分辨不出他具體的所在位置。“有一年,登山社組織活動去爬雪山,參與這場活動的一共有10個人,其中包括一對感情很好的情侶。”
彈幕飄過一片大笑。
子彈“砰”地一聲沖出槍膛,不得不說秦非的設計水平很是不錯,一槍打出,墻上最高那排的第一個玩偶十分明顯地晃了晃。
“圣什么圣人啊,他明明是覺得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主動開口還能少受點折磨。”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書冊裝訂時采用了克重極高的銅版紙,每一張都又厚又硬,整本冊子看起來雖然有小指那么厚,實際里面卻根本沒幾頁。
聞人黎明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墻上掛著許多相框,角落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瑜伽球,瑜伽球上印著一張豆豆眼笑臉。秦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幾許:“我當然——”
秦非伸出一只手,橫亙在兩人之間。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
秦非倏忽間抬起頭來,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孔思明的眼睛:“阿明,如果是你,會選擇相信誰呢?”
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
右邊僵尸和烏蒙很快重新奪回了戰斗的節奏。祂是悄無聲息地潛進這片海來的,雖然也要悄無聲息地走。那蟲子的身體很大,滾圓而鼓脹,就像夏季的蟬。
“一共九個人,睡大帳篷。”也一直沿著地圖上指引的方向走。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
一局一勝的剪刀石頭布,或許有人敢去玩,但他反正是不敢的。天花板上, 通風管道里,六名玩家一時間相對無聲。
林業被秦非捂住嘴, 整個人瞬間緊張起來。跑得最快的那批怪物身影已經隱隱綽綽可見。
如今所有人都在為“14號樓究竟是否存在”和“崔冉看起來怎么有點危險”而抓心撓肺,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留意到, 那道刻意變了調的聲音是從何而起。“我們剛才把手機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冊里有一些登山相關的資料。聊天app里的內容不多,Y大登山社團有個群,但群里說的基本都是些水話,除了閑聊就是登山的前期準備。”靈體們按住抽搐的嘴角,替秦非辯解。
和秦非還有鬼火他們所經歷的都不一樣,三途在完成任務以后,那個鬼似乎還是不太愿意放過她。它疑惑地望向那個最初說看見彌羊的靈體。
作者感言
那玩家直接被踹出十幾米遠,摔在地上,面帶錯愕,半晌爬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