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林業好奇道:“誰?”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
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玩家不能輕易指認鬼,因為一旦成功就會立馬進入到“殺死鬼”的第二環節。秦非揚眉。
“啊——!!”
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換了個人。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神父?”“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秦非抬起頭來。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非:“因為我有病。”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
秦非挑眉。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秦非不禁心下微寒。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
“嚯。”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