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對抗賽賽程總計15天,在賽程期間,玩家每完成一個陣營任務即可獲得相對應分數,賽程結束時,累計分數更高的陣營獲得勝利。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華奇偉心臟狂跳。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秦非皺起眉頭。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
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秦非眉心微蹙。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不,不應該。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但他也不敢反抗。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一步一步。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作者感言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