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那是——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你……”“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自己有救了!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那是……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嘶!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
3號的罪孽是懶惰。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說實話,秦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
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作者感言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