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堅持住!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奇哥,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則。”那男玩家臉色怪異。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秦非:……秦非的反應很快。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徐家有一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
“啊、啊……”女鬼頭頂,天賦技能的提示條隨即浮現出來。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然后呢?”“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不過就是兩分鐘!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救命啊,好奇死我了。”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姓名:秦非……還好。
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作者感言
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