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和F級生活區比起來,E級生活區簡直就像是天堂。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蕭霄:“白、白……”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
禮貌x3。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但這里不一樣。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并沒有小孩。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神父欲言又止。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顯然,這不對勁。
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