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崖邊的積雪塊塊下落。在極度嚴寒的環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頂結起了一層薄霜。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
12號樓并不在這次的安全范圍內,但秦非對他親愛的爸爸媽媽的戰斗力非常有信心。他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大樓,明顯有些恐懼,抬起頭,望向身旁的女人。
不過,副本絕不是適合以貌取人的地方。為了避免暴露,獵豹早已將手電光熄滅,通風口下面是個灰色的房間,借著房間內昏暗得幾近于無的燈光,蕭霄隱約看見,管道下方似乎站著一排人。“笑死了,就硬閉眼夸唄??”
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靜。
彌羊一臉茫然。秦非沒有說話,對面那人卻已經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一切。
破局之法,或許就在那扇門里。
“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只是,這一次他們似乎沒有那么好運,整整二十分鐘時間,大家將垃圾站里所有可能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一無所獲。
先前那僅存的意識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在秦非解救了他之后,他表現出了比其他玩家更加難控制的一面。有觀眾刺溜一下退開半米,用譴責的目光瞪著這個變態,也有觀眾一拍手,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眼睛锃亮。
“彌羊怎么一副受打擊的小可憐樣hhh。”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
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我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玩家們并未配備呼吸裝備,按理說秦非憋氣的時長最多不會超過幾分鐘,但肺部并未傳來任何不適,仿佛完全不需要呼吸了一般。
終于要到正題了。
“……你, 還可以離開副本?”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是出什么岔子了嗎。秦非的手指點按著手機,從中調選出信息量較為豐富的部分,便于彌羊查看。
他們今天下午按地圖重新規劃了行動路線后,經過的所有路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在另一座山上走似的。一旁的狐貍以及另幾個玩家都意興闌珊。一切都十分古怪。
污染源解釋道。光看這副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打算去做壞事的。
秦非眨眨眼。秦非抬頭一看,直接愣在原地:“?????”只要他眼睛不瞎,能夠看見絞肉機和監控上的那幾把匕首,這就是遲早的事。
但秦非已經自顧自開口了。
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
“然而,只有最優質的火種,才能接受神的福澤。為此, 在場所有的動物朋友,在行往海島的十五日內, 需要通過比賽, 角逐出誰才是真正有資格留在船上的那一批。”是……這樣嗎?“沒必要吧?”青年挑眉道。
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秦非道。
懸崖地勢特殊,假如在懸崖上遇到突發狀況,為了自保,騶虎會第一時間解開胸背,將谷梁拋下。但,護崽的心并未因此而減弱分毫。還好秦非趕來及時,七個人還都沒有走遠,全在視野之內。
隔得太遠,玩家們看不清他的狀況,丁立心驚膽戰:“他不會是已經死了吧?”谷梁癱軟在尸身旁邊,腦海中思緒紛雜,亂七八糟。
而且,下午時鬼火也來也找過老保安。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
“……靠!”
烏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該說什么,拿出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刀開始擦。可秦非有多不想說,門外這人就有多想知道。
事實上,即使在走廊上真的允許殺人奪寶,對這些人來說也無濟于事。一張陌生的臉。
秦非盯著茉莉越走越遠的背影,眉宇間露出些許思索。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
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喉嚨,在房間內回響。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
“都快要成功了,主播別放棄呀!!”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
作者感言
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