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又來??秦非:“?”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秦非頷首。
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孫守義:“……”
艾拉一愣。“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秦非輕描淡寫道。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緊張!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來的竟是那個老頭。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本場直播結束,秦非肯定就能夠離開體驗區,升級為E級主播了。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要知道,體驗世界的玩家進副本, 最多只能隨身攜帶5個儲物格子, 并且格內物品不能疊加。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作者感言
san值的基礎值依舊是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