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不過——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啊!”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
推門進來的是宋天。
“臥槽……”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秦非:“……”
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徐陽舒?”蕭霄一愣。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要是從今往后的新手主播,全都對標這位的水準就好了!”靈體發出由衷感嘆。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作者感言
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